当初的小白理解
——正文——
你总是戴着护目镜,可是我对那之下的光学镜很好奇,从第一眼开始。
你的口罩将你的脸完全遮盖,比起大哥你似乎更为严密。没错,起码我还有几次能看到大哥的脸,不过你这家伙却似乎完全未曾想过要露出脸啊。
[轰隆隆,迷乱,攻击。]
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时就是攻击,真是毫不留情啊,虽然我也不曾留情哟。不过那时候似乎比起敌意更带着一些好奇,并且有些戏谑恶意的猜测,同样是音系的你是不是因为机品不好被拆掉了发声器呢?
“二次修改发声器罢了”
救护车听了我的问题后这样告诉我,然后我发现了,我对你的好奇开始增长。
“嘿,难道那家伙从来没有露过脸或者好好儿说过话吗?”
“唔……起码我从没看过呢。我想警车那家伙也是~”
爵士警车比我更早加入这场战争,但是也依然没看过你的面孔,那么更早呢?
“铁皮,你知道虎子情报官长什么样子吗?”
我确信当时我问出这个问题时,铁皮的脸上扭出了一个震惊中蕴含着诧异,诧异中包含着茫然的表情。
普神……他不会从没想过这个吧……
“我干嘛得知道这个!”
果然……
“你小子与其问这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想想下次怎么踹爆那些炉渣虎子的汽缸!”
捂着音频接收器,我做出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但其实我已经在铁皮老家伙喊出“你小子”这句话时就关闭了它。我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芯而不是让老家伙折磨我的音频接收器。
等到我终于远离了铁皮的说教攻击圈后,我想我更加无法不在意了。连似乎火种燃烧最久的老铁皮竟也不知道那面罩护目镜下的样子。
那么,还有谁会知道呢?
“你为什么会想问这个呢?录音机。”
大哥低沉而平缓的口气令我有那么一刻觉得羞愧的想要掐灭自己的火种。啊啊,这样严肃的战场,我居然只是为了那些不知所谓的好奇芯而跑来打扰大哥!
“呃……抱歉大哥……我只是……”
手捂着头雕前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大哥的脸,而同时光学镜的余光令我看到警车在一边儿狠狠的瞪着我。
哦……普神!!!
我已经可以预见,这次我大概会在无法满足好奇芯的同时得到更厉害的说教以及可以令TF绝望的超长检讨奖励了!
而这次的说教我肯定无法关闭音频接收器来应付了。
“不,录音机,我并不是要责怪你。”
有些不安的慢慢抬头,大哥蓝色的光学镜依然是平静而温和,芯里松了一口气,虽然警车的瞪视依然令我咽了一口电解液。
“不过我想我也无法给你答案。”
无法掩饰惊讶的看着大哥,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呃……难道大哥你也……”
“是的,我从未见过声波的原始面孔。而且他的原始音频声也同样未曾听到过。”
“即使当年内战时期,声波也依然是最神秘的霸天虎之一。”
我没有问为什么是之一,因为我当时嘴巴张开着完全忘记合上,光学镜只能呆呆的看着大哥略带抱歉的样子。不过我后来无论何时回想起来都不觉得这有多难为情,因为在我露出愚蠢表情的同时,大哥身后的警察都罕有的一脸惊讶到不能自己的样子。
我猜大部分家伙都以为大哥知道更多的霸天虎秘密,比如关于虎子头,比如关于你的。可事实显然不是这样。
看,你的神秘感真是超级厉害了呢!明明一直跟着威震天那个虎子头奔波在战场上,明明无数的TF见过你和你交过手甚至死在你的手上,可是却没有任何TF能真的了解你。
而我,我太想知道你的秘密了,我没法儿管住自己的好奇芯,我的所有分析线路逻辑线路都在鄙视我此刻的念头,并且提醒我我只应该关心如何把你变成炉渣而不是关心如何得知你的秘密。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并且也不再仅仅是局限于面孔或声音,我想知道的,还有更多更多!
我开始不停的翻阅大家对你的分析,哦,相信我,这些资料多的几乎令我崩溃。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有TF需要用这么多的数据版来记录,可是其中还是很多仅仅是对你的推测罢了。
比如你的生产编号,你最初来自哪里,能力的极限到底如何,为什么多疑的虎子头对战前一直频繁更换“主人”的你如此信任,以及最重要的那个猜想,战前地位不低并受到政府上层庇护以及一些议员尊重的你,为何会加入霸天虎并且一直忠诚至今。
这都是一个个的未知谜题。
我努力的想着,看着,想了解你的思考回路以期待着从精神上窥视你的真实,但是我发现除了知道你对威震天,或者说,有着威震天统领的霸天虎无比忠芯外,什么也没发现。或许你对你的磁带军团的异常关心也算是一种发现?可这很多TF都知道。
早已不新鲜了。
我看遍自己所能找到的所有资料,而大家都给我帮助和方便,我猜他们没谁知道其实我更多的是想满足自己对你的好奇。连大哥也不知道吧,他们都觉得我只是是想对付你,这当然也没错啦,不过更多的是满足那让我的火种几乎爆炸的好奇和对那一个个待解谜团的探知欲。
然后,双子——那两个恶作剧双胞胎——似乎了解到了我对你的严重好奇芯。
“下次上战场你可以离他更近点儿!就像我每次把那两架小飞机轰下来一样~”
横炮的音调带着某种不怀好意,我眯起光学镜打量着他红色的涂装,当时我一直想我是不是该踹他的后挡板来抗议这家伙想耍我却完全不加以掩饰。
当然这并不是说加了掩饰就能耍我。
“好了炮仔。”
飞毛腿的表情看起来更令TF不适,
“录仔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声波那个口罩癖的样子,你完全可以自己上去掀开啊。”
“你也是我们汽车人的通讯员呢!”
最后我看着双胞胎打闹着离开,而飞毛腿的话却让我觉得CPU猛地被一道电流激活。也应该是从那一刻起我开始牟足了劲儿跟你耗上了。虽然同时我也知道了烟幕那个混蛋在暗地里开了赌局,赌我什么时候能掀开你的面罩让所有TF满足一下好奇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大部分的伙伴都对你或多或少都存有好奇。
那时的我完全燃起了对抗你的念头,但是也不是说有了念头和信芯就能对付你了,我依然没法儿和你正面对抗,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尽量的回避着和任何TF的正面对抗,即使你举着铁皮甩出去跟玩儿似的。
我依然努力的在每一次战斗里快速的找到你的身影然后牵制你,感谢那些曾经看的或真或假的资料分析,那使我更快速的学习到如何减低你对战场上形势的影响。可是后来还是每场都以失败告终。
因为我忘了,我只记得对你的分析却轻视了你的磁带军团。
这令我有些沮丧,不过很快救护车和千斤顶就弥补这个不公平的差距,和你同样拥有磁带舱的我也有了自己的磁带军团。
可普神知道,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有磁带军团,毕竟我一直只是拿自己的磁带舱当第二子空间用罢了。这样的想法应该也是我和你之间差距的原因之一,毕竟你一直发挥着自己几乎每个零件的用处。
然后我带着我的磁带军团和你对抗,数量没你多,不过却刚好牵制你的小磁带们。
厉害吧?那是当然的,因为他们没什么搜集情报或隐蔽的功能,被制造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你,为了牵制你,为了打败你。
为你而造。
从那以后,我一直以为我将这样和你纠缠在战场上,我们会一直相看两相厌直到有一天我狠狠扒开你的面罩,拆掉你的磁带舱,踹掉你的后挡板。但我希望我做这些的时候只有我和你。
对,我也不清除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机体的探究压倒了对你秘密的窥视。并且希望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秘密的答案。
我想离你更近。
我不知道这样的改变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对待,我不敢说出来,即使我从来不曾怕过什么,即使我一直无所畏惧的面对一切险境,可我却不敢对任何伙伴说这些转变。
即使是爵士或者大哥或者任何TF。
于是我开始厌恶你,我甚至觉得每次看到你都像是被你嘲弄一样,而这令我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想起你,感情回路就会涌起一阵恼怒的情绪。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但内芯却无法忽视和被欺骗,我发觉视线越来越无法离开你,每次的战斗都会不由自主的寻找你的身影,这大概也早已成了刻印在回路里的本能了。而这么久以来的战斗似乎令你也终于牢牢记住了我,甚至会主动的攻击我。
嘿,其实这令我有些小小的自豪的,毕竟这么久的战争中你从未主动坚持攻击任何TF,而我令你打破了这规则。
这也算很大的改变吧?
不过这终究是战场,虽然有时候会幻想,如果你不是霸天虎就好了,如果你是一个汽车人我现在肯定早就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了,说不定我们还会成为要好的朋友,一起听美妙的音乐,一起偷偷参加人类的演唱却不买门票。
甚至……
会更亲密……?
可这毕竟是战场。
所以,当我此刻和你面对面,互相射击时,我感到了空前的悲哀和无奈。
当然我没手下留情,我们都没有对对方手下留情。
我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不想被你简简单单的杀死,而你呢?你是否曾感觉到我对你情感的转变?
现在,我可以看到我的系统正提示着你对我机体造成的损伤以及能量液的泄露,这令我无法完全的控制感知系统,而一些画面甚至开始无意识的闪现。
这状态可真糟糕,不过唯一令我欣慰的是你的情况也不太好。
哈哈哈~感谢我们都是音系系统,速度不是我们的专长。不然我此刻大概早已成为你的战绩之一了吧!
这次大约是真的无法走下这次战斗了吧!可是放任你活着离开也不行啊,毕竟我明明注视了你这么久,最后却只能悲哀的独自回归火种源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我紧紧地盯着你的护目镜,想象着那护目镜下的光彩,幻想着你的脸,你的唇。
然后以强烈的芯情在芯里重复着一句话。
哦!你听到了!
我确信,你一个音节也未遗失的听到了!
因为,你的动作迟疑了那么一下!
你没法儿骗我,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我不曾令你有过一丝特别的感觉的话,你是绝对不会被我的任何言语影响的。
我真的很开芯!
我真的感激你对我这可能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特别,因为这起码可以让我拖着你一起回归火种源。
嘿~我死了你也别想继续祸害我的伙伴们啊!
最后,我贴近你狠狠的用光线强击碎你的火种仓。
然后有声音响起。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你的脸,那可恶的,阻挡我视线无数万年的口罩此刻已经分离,干净泛着白金光泽的脸庞真是该死的精致而美丽!而遮挡你光学镜的护目镜也消失不见,属于霸天虎的红色光学镜就像是那些人类所说的红宝石,纯粹没有一丝的杂质,有着致命的诱惑。你那因为炮火而反射着细腻金属光泽的嘴唇轻轻开合,然后清晰的,带着某种韵律的声频冲进我的音频接收器。
“录音机……”
不是单电子音,不是那该死的二次发生器扭曲后的音调,我确信,这是你原本的,下流水线后的本来声线。
真是该死的好听!
我真想立刻和你交流以促使你继续说话,可是真可惜,我却没法儿再听第二次了。
因为在同时我的音频接收器也接收到了我胸膛被加农炮射穿的声音。
光学镜开始闪烁,我听到热破还是谁对我名字的呼唤,可是更清晰的却是你这几百万年来唯一用原声说出的那句话,那句简短的只是叫我名字的话。
“录音机……”
你究竟是听到了我的芯声然后让我看你的样子呢,还是像我一样仅仅是不想自己独自死去?或者……是你对霸天虎的忠诚令你即使死也要带走一个汽车人?
我无法得知,可我希望是前者。
我希望你是因为读了我的芯而希望和我一起死的。
我希望你真的相信……
我最后在芯里反复说的那句话。
“声波,我爱你。”